我是1957年3月31日农历初一寅时从母亲体内呱呱落地的。来到这个世界上,母亲给了我生命。按照农村习俗,大年初一,传统佳节——春节,由父亲将我的出生年月和姓名,写上村谱。父亲的本意,按照吴氏顺序,取名为吴凡寅,缘于我是寅时出生。可村里登记谱的人,可能听错了的缘故,将“寅”错写成“云”,从此取了吴凡云这个名字。
童年,我生长在江西省新建县松湖镇潢坊村,那里的村落紧靠锦江,源头的水从高安、上高一带从上游流入我家门口后进入赣江至鄱阳湖。我那里的人们世代以种粮为生,靠人民公社生产大队记工分。我还清楚地记得,小时候因我父母亲为了生个“丫头”,母亲19岁生下我哥、21岁生下我后,那时又没有限制人口出生政策和采取什么措施,母亲一生8胎9兄弟来到这个家庭。父母为了养活9兄弟,仅靠父亲在人民公社当干部每月20多元的工资,母亲一年挣200个工分,价值20-30元,这点微薄的经济来源,可想而知,很难度日。当时国家经济条件不允许,50年代出生的人,只有过着艰苦的生活,从小靠自食其力的劳作来减轻父母养育兄弟的负担。我从13岁开始,放牛、种菜、种地,将成熟了的白菜、豆角、藕等挑得离村不远的松湖街去卖,卖得的钱用来添补家用;读小学、中学都是一边读书一边干农活。文化大革命时期,从1966—1976年“十年浩劫”,读书“无用论”盛行,到批评“臭老九”成风,那时读书根本学不到什么知识,只有整天帮助父母亲干农活。记得有一次,在药湖耘草时,由于烈日当头,气温高达近40度,双腿跪在田地耘草时,中暑而晕倒,尔后坐在田埂喝了一口水,我才又恢复了体力。童年的生活让我记忆犹新。还有一次去义渡草袋厂买稻草,和母亲、婶婶一人挑着一担重50-60斤的稻草,那天刚好在回家的途中遭遇雷电交加的天气,大风大雨,吹得人晃来晃去,三人只好躲在稻草内避雨,这种艰难度日的往事历历在目,不堪回首。兄弟多,小时候都是相互搀扶,相依为命走过来的,一个个都能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。春节,应该是乡村最隆重的传统节日,在我小的时候,父母为了让我们这些兄弟在别人家的孩子面前不那么丢人,去街上买来青蓝卡机布料,请来缝纫师傅帮我们这些兄弟每人做一套新衣服,大年初一到村子里给长辈们拜年。我们自己动手拿起针线,钉扣子、锁洞口,父母亲看到小孩个个听话,缝的有模有样,父母亲笑了,笑得那么可爱、可敬。这些兄弟,包括我在内,一点一滴地见父母亲都如此欢喜,我们也就一天天帮着父母亲。一家人过着这种虽然没有钱,但却其乐融融的日子。我们一天天长大,父母亲的经济压力可想而知。读小学、中学都需要钱,钱从哪里来,我们看着父母亲,虽然嘴上不讲,但我心里很清楚。大哥小学毕业进了工厂,父母亲恳求我一定要读书,不读书不行。我记得上小学时,人家的孩子都吃饭了,我只有喝着半生半熟的稀饭,只因母亲小孩多,无法顾及,没有饭吃,一天有时只吃两餐也是常事......
童年的生活,虽然在那个小山村度过,但是看到了那里今天的村民吃的、穿的、住的不比城里人差;那里的山、那里的水、那里的人,还是那么令人向往。民风、民俗淳朴,环境整洁、生态文明。看到老人们身体硬朗,青年人在外创业,风风火火。买起了小车,办起了工厂,在家盖了楼房,在外买了商品房。我由衷的敬佩。时间一晃从童年到了青年。1974年10月17岁的我入伍来到福建某部服役,从班长、排长、指导员、教导员到武警93师农政委转业到南昌市西湖区人民法院,在部队25年间,回地方18年,我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撰写了新闻、调研、信息,二万多篇文章共1000多万字。2015年4月被南昌市人民政府评为“劳动模范”荣誉称号。我深深地懂得没有童年的苦,哪会有今天这样好的结局,人是要吃苦的,没有苦哪有今天的辉煌。我从一个农村娃,到当上了军官、警官最后到法官的过程,让我了解了人的一生,只有靠勤奋、敬业。印证了那句“宝剑锋从磨砺出,梅花香自苦寒来”,乃人生真谛!